「少爷。将军数日以来寸步不离照顾您，几乎没合过眼，她似乎…是在乎您的。」

事到如今，这在乎要来何用？

是能让我的心死灰复燃，还是能换回琴儿的命。

我面不改色地喝下每一口药，然后对她道：「你替我做件事。」

或许是因为愧疚，季玥对我的态度比从前好上许多，每日的补品也都流水似地送进院子里。

她也会抽出时间来看我，偶尔亲自照顾我。

可我不愿意再看她一眼。

我每天都待在院子里，时而坐在秋千上看看书，但更多时候是在打盹。

直到一个月后，我的嗓子彻底恢复，脖颈间的纱布也可以拆下。

看着铜镜里脖子上那道可怖的疤痕，我眯了眯眼睛。

「将军昨日就拿了祛疤的膏药来，少爷不用担心会留疤。」季玥新指给我的丫鬟小杏小心翼翼地给了我一个小瓷盒，里头是祛疤的膏药。

我把它丢在了地上：「我不用这个。」

我要留着这道可怖的伤疤。

小杏连忙捡起来，一脸为难，还没来得及说话，小屏面色惨白地走进屋子：「少爷，东西拿到了。」

我嗅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
我看着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，连嘴角都是血丝。

「怎么回事！」我连忙呼喊小杏，让她去叫大夫来，可小屏对我摇了摇头，额头上都是冷汗，把一叠纸塞给我：「奴婢没事，这是少爷你要的东西。那日静园，是小少爷指使的。」

我嘴唇紧抿，接过那叠纸张，上面都是一个人的口述，最后还夹了一个旧旧的香囊，香囊上绣着一朵浅绿的六瓣梅花，是谢瑾丝帕上独一无二的图案。

「别管这些，是谁动了你？」

当年从江州回京，是琴儿和小屏一路陪着我，如今我失去了琴儿，不能再失去小屏。

小屏却用一种难过的眼神看着我：「我今天走得急，不慎弄坏了小少爷的发冠，就被……」

我闭了闭眼，然后小心地握住小屏另一只手：「你在这等大夫，我去为你讨公道。」

但我没想到我到书房的时候，不只季玥在，爹娘也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