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了愣，不过眨眼之间，再抬头琴儿没了身影。

重重迷雾笼罩在院门，琴儿去了哪儿？

我忽然心慌起来，正要呼喊，却听见有人唤我：「阿权，阿权。」

我猛地睁开了眼。

映入眼帘的就是季玥的脸，她面色憔悴，平日淡漠的眼眸里闪过一刻欢喜。

「你醒了。」她说。

回想起刚才的梦，我问道：「琴儿呢？琴儿呢？」

一开口，喉咙剧痛，我发出的只有气音。

「回少爷，琴儿……琴儿她已经下葬了。」小屏出现在季玥身后，脸色并不好看。

原来那天早在我和谢瑾被掳走前，琴儿为了保护我被崔宁的人杀死。

她孤零零地死在了静园。

我盯着季玥，抚上喉咙，那里缠着一圈圈的纱布，触碰之下都生疼，疼得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

季玥阻止我动作：「别碰那，你伤势还没好。」

先前的记忆慢慢回笼。

眼前的季玥和那晚的季玥重合在一起。

她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？

季玥闭了闭眼，然后握住我的手道：「那晚我已经安排了弓箭手，只要他放了小少爷，他就会当场毙命。我也没想过你会……是我的错。」

她终究认错。

我看着她含愧的眼睛。

「你不该救我，我迟早都是要死的。」我忍着痛，惨然一笑：「大夫和你说过了吧，我心肺有疾，沉疴难救。」

季玥抓住我手的力气越发地大，她认真地道：「阿权，我会为你寻药，你不会有事的。」

「你不是想回江州吗？等你病愈，我也向圣上请旨，将我调往江州。」她难得地向我笑一笑，可他形容实在憔悴，瞧起来有些滑稽。

我用力抽出手，不愿再看她，垂着头，喉咙剧痛：「你若是真替我着想，就和我和离，让我死前也清静些。做这副模样给谁看？」

余光中季玥的手颤抖了下，下一刻她恍若未闻地起身，了衣袍：「当日我同你讲过，圣上赐的旨，我不可能和你和离。你先歇着，我明日再来看你。」

她走后，小屏喂我喝药，药汁很苦，如果在往日，琴儿总会选一颗最甜的蜜饯干给我。